和守望教会有关的记忆/瑞玲

神带领我到守望教会

记得第一次听到守望教会这个名字,是和雪中敬拜联系在一起的。那是2010年十一假期,我回青岛见到了大学生团契的一个弟兄。我们是在一个基督徒的QQ群里认识的,回去前约好了要见个面。因为他知道我是在“三自”聚会,这次见面他特别跟我谈起了北京守望教会,提到说就是2009年雪中敬拜的那个教会。听到“雪中敬拜”时,我心中油然而升一股美好的感觉,却全然不懂雪中敬拜背后教会所面临的压力和逼迫。那时,“逼迫”这个词我几乎没听过,甚至不明白其含义。由于与这个弟兄的见面很短,对守望教会的了解也仅限于“雪中敬拜”这几个字而已。除了对雪中敬拜的场景产生的美好想象之外,也没有更多想法。在假期结束返京的火车上,我收到了这个弟兄的一条短信,信中特别嘱咐我回到北京以后去守望教会看看,并给了我守望教会一个弟兄的联系电话,让我回京后一定跟他联系。之后不久,这个弟兄因为工作关系离开了青岛,再也没有见过。
我从2008年底开始在“三自”聚会,到2010年下半年的时候,我自己感觉到,只是每周一次一个小时的敬拜讲道无法满足我生命的需要,而且偌大的教堂里面我竟然找不到可以交通的人,尤其是当生活中遇到的问题与圣经真理产生张力,我需要有人帮我确认该如何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可以帮助我的人。圣经所讲的肢体连结我无从体会。那时,我根本没有家庭教会和“三自”的概念,还误认为教堂里人太多是造成没有连结的原因。所以我决定要找一个很小的家庭式的教会,要与肢体建立连结。为此,在一个朋友(不信主)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个人,由此误入了“东方闪电”,被两个人控制了好几个月。
因为答应那个青岛弟兄回京后跟北京的弟兄联系,更主要是由于短信中弟兄恳切的嘱咐,回京后我跟守望教会的那个弟兄联系了,他答应随后那个主日跟我联系并带我去教会。而在同时,我一个不信主的朋友知道我在找教会,偶然间她听说她女儿同学的爸爸是一个教会的牧师,而且那个教会离我很近。我知道我此时需要在神面前祷告,所以没有贸然答应她去附近的教会。跟守望的弟兄约定的那个主日,记得是个阴雨天,我在家等他的电话,结果等了一天都没有来电话,心里各种想法翻腾。平静下来之后自己上网搜索了一下,发现守望聚会的地点在老故事餐吧,这个位置我还比较熟悉。于是祷告求神为我选一个教会。到下个主日,神带领我去了守望教会,那是2010年10月31日。在守望教会的第一次聚会,我泪流满面,从来没有这样哭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哭。但我确信神为我预备的教会是守望教会。

我和腓立比小组

那段时间,我正受到“东方闪电”两个人的控制,她们听说我要到别的教会聚会,就极力阻挡,不断搅扰我。所以到守望教会的第一天敬拜刚结束,我就迫不及待地去寻求教会牧者的帮助,而错过了参加迎新小组。接下来的时间仍然是一个人,不知道如何与肢体建立联系。我是一个比较怯生的人,一般不会主动去跟陌生人搭讪。只是听说守望教会好像有小组,但也不知道如何加入,也没有去问。11月份被一个朋友拉到崇文门教堂聚会了两次,月底又重新回到守望教会聚会,从此再没有离开过。2010年12月5日我带一个不信主的朋友到守望教会,正是陪这个朋友参加迎新小组的时候,我了解到如何加入查经小组,当下就填表开始了连续四周的迎新培训。而这个朋友之后再也没有来过守望教会。迎新培训结束后,程岚姊妹向我介绍了离我比较近的北苑腓立比小组,并给了我冰霞师母的电话,让我去小组前跟冰霞师母联系一下。我很忐忑地给师母打了电话,约在一个主日敬拜结束后在老故事的大厅见了一面,不记得说了什么,当时有些紧张,心想师母应该是很严肃的吧。
2010年12月31日,周五,第一次参加小组活动。这次聚会是在阿迟家的爱宴,一个人到一个陌生家庭吃饭,这还是第一次,对我来说紧张是必然的了。好在有之前见过的迎新小组的程岚姊妹和冰霞师母在,而且一进门冰霞师母就热情地喊出我的名字,让我心里安定了许多。正在厨房忙碌着的阿迟出来介绍说她也是山东人,还一口一个瑞玲地喊着,让我备感亲切,于是放松了很多。期间冰霞师母不断收到小白牧师的短信,是关于教会青年团契元旦营会受阻的情况,大家还戏说或许小白牧师回来还能赶上吃饭。整个晚上,大家有说有笑,我虽然没说多少话,但对这样的氛围感觉很好。
之后每周五,我都定期参加小组聚会。细致的查经帮助我明白神的话语,更令我震撼的是小组的分享环节,大家畅所欲言,毫无顾忌地分享自己生活、家庭、工作等方面的问题。大家全然敞开,不用担心和顾忌什么;没有等级、地位、学识、财富的差别,大家以圣经话语为标准来指导一切——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想到的。这比我之前想要的肢体连结更加紧密,更加敞开。我很羡慕,渴望自己也能像其他弟兄姊妹那样,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融入其中。感谢神,从此我一直没有断过小组的聚会,慢慢地我也在这样的聚会当中被改变,尝到了弟兄姊妹和睦同居的美好滋味。小组的聚会成了我每周最期盼的事情之一,也是教会户外的两年多我得到牧养的主要途径。

在户外敬拜中,我的生命得到成长

实际上,在我还没有跟小组的弟兄姊妹建立起深入的关系时,教会就开始了户外敬拜。或许是与我第一次听说守望教会雪中敬拜时的美好想象有关,当教会决定要户外敬拜的时候,我有些兴奋。我现在才知道那是无知者无畏,当时对户外敬拜的后果还没有考虑太多。4月10日那天,去到现场看到戒备森严的场景时我就有些蒙了,然后被一个警察追着问是干什么的。我没有敢说自己是守望教会的而逃过被抓,却亲眼看见众多弟兄姊妹被一群人包围带走。回到家给冰霞师母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很多弟兄姊妹被警察带走了,师母说她也在那儿。放下电话我就痛哭祷告。之后陆续接到弟兄姊妹的问候电话和寻人电话,得知小组好多弟兄姊妹被带走。那一天我像丢了魂魄一样,只想见到教会的弟兄姊妹,哪怕是不认识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就约了一个弟兄去了西屋,那是我第一次去西屋。在随后的两天里,我几乎是含着眼泪过来的,一直在网上搜寻关于小白牧师和师母的消息,也是此时通过一些弟兄姊妹的文章了解到小白牧师和师母的一些经历,不禁感叹神在他们身上的工作,他们的经历也深深地感动着我。
当时小组里除了我和新来教会的w姊妹以外,其他人都被警察登记过资料。4月17日主日那天他们都被堵在家,所以能自由去户外敬拜的就剩我和w姊妹。因这一周以来被弟兄姊妹各样的事情所感动,心想身为守望教会的一员,也必须有被警察登记过资料的经历才配为守望人,所以就决定和w姊妹4月17日去户外敬拜,并且一定要被警察登记资料。那天一大早,我和w提前到达平台附近,去探了探地形,然后返回到和其他弟兄姊妹约定的地点。w拉着我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走向平台。那一段路上,我心里充满了恐惧,要不是w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我想我可能就退回去了,是真想退回去,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奇妙的是,当警察围上来赶我们上公交车的那一刻,心里却突然平静了。这是我第一次体会诗歌中所唱的:你是我的平安,怒涛中的平安,风雨中的宁静,忙碌中的安息 。之后在派出所待了30个小时,经过一系列拍照、留手印、做笔录、被恐吓,还是有些软弱了,出来时答应警察下个主日不去户外了。
在一段时间的休息以后,仍然有感动要去户外,我向神祷告赐我平安,使我能够像素常一样,单单敬拜他。神垂听我祷告,赐我平安让我确信这是出于他,使我走向平台的脚步一次比一次更轻快,面对警察时的恐惧一次比一次减少,直到现在面对警察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在户外敬拜中,经历被弟兄姊妹陪伴守候,也守候陪伴弟兄姊妹,真实体会到弟兄姊妹在主里成为一家人的美好。在户外敬拜的经历中,也更加明白主耶稣所说:我所喝的杯,你们也要喝;不背着他的十字架跟从我的,不配做我的门徒;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神的话语立定在天,永不改变。

常常感动我的两个人,两件事

初到守望,户外之前,由于跟弟兄姊妹的关系不是很密切,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和事不是很多。但有两个人,两件事却印象深刻,常常感动着我。尤其在户外敬拜初期很艰难的那些日子里,这两件事常常浮现出来,使我得着很大的安慰和鼓励。一个人是天明牧师。记得那是2010年的深冬,有一个主日我约了一个朋友去教会,我站在老故事大门口等她。这时看到天明牧师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因为听过天明牧师的讲道,突然看见牧师有点兴奋。大概是看见我在看他,牧师向我微笑,冲我点了点头(那时天明牧师根本不认识我),就匆匆地走了。就是牧师的这一个微笑点头,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充满在我心里,使我觉得我不再游离在守望之外,而是守望家中的人。另一个人是小白牧师,腓立比小组的组员大部分都住在北苑附近,我进入小组后,当时只有我一个人需要乘公交,而且末班车是晚上10点。在分享环节,大家常常一说起来就收不住,而小白牧师每次都会盯着表,限制大家分享的时间,保证能在9点45分结束,给我留出赶往车站的时间。直到现在,我没有一次因小组聚会错过末班车。牧师如此细致体贴,不能不使我感动。
又是一年的十月,感谢神赐我这样的机会让我重温自己在守望教会的点滴,数算神的恩典。感谢神使我能够委身在教会。我曾经是多么地悖逆、自以为是,如今借着在艰难中与教会一同经历,一起坚守,我学会了在忍耐中等候盼望,相信这是神对我生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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