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初

每个人信仰之路的起初都是那么独特,如果你仔细探究,有时会冒出“匪夷所思”的念头,甚至感觉神为了拣选我们而设下很多“陷阱”,你不知不觉“中套”后会本能的反抗想挣脱出来,可是,当你品尝到主恩的滋味后,会心甘情愿地留在神的“ 阱” 中而不想出来。就拿我自己来说,1996 年和三位来自香港浸会大学的学生相识,这成为我落入“ 阱” 中的预备。

1996 年秋天新学期开始,我已是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了。正是青春盎然、意气风发的时候,对自己未来的人生设计充满了激情,我的人生哲学是只要自己肯努力,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就抱着这样的信念,我奔波在教室、图书馆之间,不断用知识充实自己的头脑。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班长通知说晚上香港浸会大学的学生和我们系的学生要举行联谊会,请同学们都要去捧场。那个时候香港还不是中国的特别行政区,而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属地,我好奇:香港的大学生都是什么样子?他们的生活方式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包打听” 的职业病开始在我身上萌芽,抱着这样的念头,我放弃了自习课的宝贵时间,和几位舍友一同赴会了。

真的不记得联谊会都有些什么内容了,只记得会后,有三个女生邀请我们几位舍友去她们下榻的宿舍,还要和我们聊点什么,有这么好的近距离接触香港大学生的机会,我们也就不推辞,一行人来到了她们的住处。只见她们的房间内书包散落一地,似乎行李很多。她们 见我们坐定,就拿出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小册字,问我们想不想了解基督教。“想啊,”我应答着,反正听听也不亏什么。她们就一对一,照着小册子一句一句问我们(后来我信主后才知道她们所用的小册子就是“ 四个属灵的原则”),我对小册子里的内容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附和着她们的解释。没想到翻到最后一页,她们问我愿不愿意做一个祷告,我没有拒绝她们,照着小册子上的内容跟着念起来,如果事先知道这个祷告会对我一生产生这么重大的影响,我肯定会权衡再三的。我跟着她们念完了祷告的内容,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开始了我的盘问,她们很友好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现在还记得问过的一个问题是,“ 你们信基督教,你们的爸爸妈妈信吗?” 她们很诚实地摇摇头说不信,我心里嘀咕,“ 爸爸妈妈不信,你们怎么信这些玄乎的东西?他们不会管管你们吗?”

离开她们的住处时,我们每个人都得到一本《圣经》,怪不得她们的行李那么多,原来都是装这些东西啊。第二天,她们来我们宿舍道别,我们很客气地招待她们,并且还合影留念。

随着这段小插曲的结束,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继续努力吧,说不定毕业后能去香港工作呢!

她们回香港后,曾经和我们书信来往有一年之久,来信的开头总是很仪式化地称我们为某某姊妹,信的结尾还要写上“ 以马内利”、“ 主内平安” 等话语。还陆续收到她们寄来的几份校内刊物,其中有一篇文章讲到她们北京之行的收获,大意是说感谢神,她们此行结出了几个果子,我隐隐觉得,这些果子之一就是我。嗯,真有意思。

大三下半学年,我们开始了忙碌的校外实习生活,同学们都知道这段经历会和日后的毕业分配挂钩,每个人都拼命表现自己最优秀的一面,试图为自己积攒些可以炫耀的资历。我也不例外。和香港大学生接触的往事竟如烟不知飘往何处。

二、接受

毕业了,我的工作也有了着落,是一份体面而又稳定的工作,该是很称心如意的。但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体会到生活的毫无意义。性格深处我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人,惧怕自己一生碌碌无为、沦为平庸的大众之一,故想方设法挑战自己,做些与众不同的事情。大学时狂热旅游,从泰山到曲阜,从滁州到沈阳,从苏杭到上海,我一个人(最多与另一个人结伴)玩得疯狂,也颇有一些传奇的故事在我的身上发生。1998 年5 月份独自游历苏杭沪是我追求自由的高峰,两个礼拜后,我安全回到北京,在同学们的一片惊羡声中却感到此行的毫无意义,到底我为什么选择独自旅游?是真的自己喜欢还是作出来给别人看的?我的情绪一下子跌入到谷底。

如今回头再看自己那段生活,我发现那个时候一个人天马行空的生活与其说是为了张扬自己的与众不同,倒不如说是为了唤起群体对自身的认同,妄图在群体的评估体系中占据前排的位置,证明自己的优秀。青春的我把评判自己价值的权利拱手交给了别人,自己的举动应合群体的价值取向,或左或右、或东或西。

毕业后,自己单独面对工作,我所在的部门,领导是个快要退休的老人,两个同事均结婚成家且有了孩子,平日里与她们聊的话题也不投机。缺少了同龄的竞争对手,我彷徨、苦恼,没有了学业考试,没有了期末的名次排位,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价值究竟体现在何处,生活自然也就失去了重心。身边虽然也有几个好友,但是我本性游移不定,对自己的关注胜于周遭的一切,愈是关注自己,愈是解决不了自己的“ 无意义” 来源,别人也就无法沟通,无奈之下避见一切熟人,彻底地把自己囚住了。

那时住在单位的筒子楼里,巧合的是,我的同屋是一个基督徒,她的书架上有不少基督教方面的书籍。两年前来自香港浸会大学的学生第一次向我介绍基督教,当时为了应付他们,不忍拒绝其好意,所以就敷衍着做了祷告,但心里面对基督教并不认同。但是,她们的热情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这颗小种子在我心里被冷藏了两年,当我看到同屋的时候,心里面涌起的是一股莫名的温存,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这些人如此入迷?我开始关注起基督教,偶尔从书架上取书翻阅。只是我的内心还是不愿意向人敞开,每当同屋和我谈论起信仰,我就试图转移话题,我怕一不小心流露出我的苦闷。我并不认为上帝能够解决我的苦闷,我也不愿意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透露自己的隐私。况且我当时又在准备出国的GRE 考试,每天除了背单词外,就是做练习题,周末还要去新东方上课,倘若有聊天的时间,还不如多背几个单词呢!从小在应试体制下长大,自我认同的价值体系已经畸形到了只有通过考试排位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我的优越感竟是这般病态:没有试可考的时候,自己就找个GRE 来考考吧,据说这是挑战自己极限的考试。

枯燥的GRE 学习果然让我痛不欲生,传闻这是最折磨人的考试,看来一点都不假。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成绩虽尚可,但和班上那些“ 牛人” 相比,我简直就是小学生的水平,每次看到自己练习题错得一塌糊涂,我的心就开始下沉,仅存的优越感也慢慢地消融……这段时间,我开始暴饮暴食,借助食物来给自己纾解压力。我不知道为什么食物对我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每次食物瘾一发作,我可以一口气吃掉正常饭量三倍的食物,吃完就懊悔不已,甚至还用指头抠喉咙想把吃的东西吐出来。内心深处更是对自己有诸多不接纳的地方,时而抱怨自己的英语学习不及旁人,时而讨厌自己脸上长痘痘,时而又定睛在自己的身材上——一直减肥却减不下来……恍惚时想,容貌身材算什么,成绩好不就能遮百丑嘛!一会儿又恍惚起来推翻自己的结论,如果能换来容貌身材,我宁愿放弃自己的学习。对自己的不接纳形成了内心无底的黑洞,似乎只有食物可以给我带来慰藉,让我可以得到片时的释放。但是当我真的将眼前的食物填满肚腹时,立刻心里面就有控告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如此无能,竟然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为什么屡发毒誓不再贪吃,却最终还是屈从食物的诱惑?我深深陷入到这样的恶性循环当中,我真是苦啊。

终于在1998 年9 月9 日,我拉住我的同屋说:“ 我要信耶稣。”

三、挣扎

做一个决志的祷告并不困难,我就跟着同屋一起祷告了。这回我是用心的,虽然我没有关于基督的全备了解,但在山穷水尽时,直觉到唯有这束光明能带领我走出当时的困境。现在回顾这段经历,感叹神的意念非同我的意念,神的道路也高过我的道路,两年多的时间,我把神遗忘在一边,甚至以神为幌子来满足己欲,但是神却让我尽情折腾,直到如困兽般走投无路。“ 人的尽头就是神的起头”,这句话就是我生命的真实写照。

信主了,我开始过起了基督徒的生活,查经聚会、祷告聚会和主日聚会,我一个都不落.慢慢地,词汇也不知不觉变得基督化了,喜乐、平安、天国、永恒等等.我当时最关注的,是如何解决自己的饮食失调问题.我不仅自己祷告,也请弟兄姊妹为我代祷,可是食物的瘾症好像潜伏在暗处一只狡猾的狮子,瞅准我情绪失控的当口就扑向我,让我不由自主地贪恋可口的食物。我的日记里满篇都记载了这样的争战。

1 月14 日

我是上当了。

昨日又一次暴食,失控了的情绪无处发泄,只能从食物中寻得安慰.起因缘于嫉妒心理,占有的欲望让我有一丝不甘心,有一丝想发作,但却不知道如何去释放。

我好像捕捉到了一点规律:只有外界刺激介入或者说击中感情的脆弱处,才能迸发出这样失控的行为。

1 月30 日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年就要来到。可是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自己竟无所成就。

撒旦让我贬低自己、看不起自己,暴食症像多年的紧箍咒一样缠在自己身上,大脑的信息网一接触到鲜艳的食物,震波就会涌向全身,最终不能自拔,恶性循环一再重复,我已心力交瘁,毫无还手之力。吃饭是多么普通多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啊,可是我就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吗?我心里面一直不愿意屈服,屈服于自己的无能与失控,然而事实却是如此。我失败了,肉体是失败了,瞎子是不能给瞎子引路的。

3 月3 日

阳光渐露媚态,明晃晃的,消磨时间对于我而言不是奢侈,而是被逼.贪食对我亦变成了断送生命的辖制,不甘心就这样百无聊赖地吃、吃、吃,我俨然已成为一个饭桶。怎么办?厌倦了自己,讨厌死了自己,恨死自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不是自己想象得那般完美,如果太关注自己,反而成为难以逾越的负担。就这样放下自己,重新过一次真正想要的生活吧。

7 月20 日

又吃多了,胃里比较难受,真的很难受。

似乎生命的空虚又再一次袭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无节制的饮食消磨了我的斗志,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落入魔鬼的网罗,即使再糟糕的境况我依然活在神的爱中。

我为改变自己尝尽了各种方法,阅读了我几乎能借阅到的所有心理方面的图书,甚至从童年起开始寻根,但均不见效。就是在这样的痛苦经历中,我开始有所得着:靠我自己的力量我无法胜过这试探,凭己力只能遭致更大的惨败。接纳自己是首要的条件,天父用他独生爱子的宝血救赎了我的生命,他按照我的本相接纳了我,难道因为脸上长痘痘天父就不爱我了吗?难道因为我身材不好天父就嫌弃我了吗?即使我被暴食症所胜,多吃了些食物,难道天父就会把 的永生收回吗?我明白了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开始尝试用天父的眼光来看待自己,当被过犯所胜的时候,我学习抵挡恶者放入我心里的意念,我辨别出来那些控告自己的念头绝不是从神而来的,“ 谁能控告神所拣选的人呢?有神称他们为义了,谁能定他们的罪呢?有基督耶稣已经死了,而且从死里复活,现今在神的右边,也替我们祈求”(罗8:33)。

认识真理是一回事,而行出真理又是另外一回事。从这以后差不多有五年的时间,我都在暴食症的陪伴下学习如何接纳自己。我时而安稳在耶稣的手中,静享他的慈爱,时而中了魔鬼控告的诡计,心中暴躁不已…… 这真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但是感谢神,随着对真理的认识不断加深,加之不断操练实行所领受的内容,暴食的次数也不似以前那么频繁,“ 天下万物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 拆毁有时,建造有时,…… 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2003 年,神的恩典让我真正接纳了自己,很自然地,食物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诱惑了,我不需要它来满足我,不需要它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它的功能就是供应我身体的需要,心存感恩之情享用每一顿饭食。以前总是无法控制手中的筷子,但是如今吃到何时该罢手,心里面有很清楚的带领。哈利路亚!我终于从食物的捆绑中得到释放。

“ 他们经过流泪谷,叫这谷变为泉源之地,并有秋雨之福盖满了全谷”(诗84:6)。

四、工作

2003 年,神不仅将我从食物捆绑中释放出来,也特别厚待于我,我结婚了.这时我早已从原单位辞职,且更换了两份工作,新婚后闲居在家.说实话,对于工作,我没有目标,也缺乏兴趣,毕业后,游荡并切换于不同的工作间伴随着我思索工作的意义而持续了好长时间。一想到为了生存而工作,为了糊口而屈服于并不喜欢的工作中,我就有喘不过气的感觉。然而,孤傲的脾性在现实面前无法维持所谓的尊严,我还是必须要工作,大部分时间要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一位朋友非常切中要害地问我:“ 既然你这么抱怨现有的工作,你为什么不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看着她,欲哭无泪:“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工作。”每一次选择工作,肯定是首选自己感兴趣的,又符合自己专长的。可我的问题是为什么每当工作半年以后,心中就另起一个念头推翻自己当初的选择——这个工作我又不喜欢了,或者发现自己并合适这份工作。

纠缠在这样的矛盾中,结婚后我还是迈出了找工作的脚步,其中主要的原因是迫于父亲的压力。从有记忆开始,父亲对于我有特别的权威,我的生活好像就是为了讨他喜悦,我的每一次决定似乎都在他的影子中产生。他绝不允许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大学生竟然作全职太太(虽然这个词如今听来非常时髦),甚至非常严肃地找我的丈夫单独谈话,老丈人的威严下,我丈夫也不能辩驳什么。我便开始四处投简历找工作,当时就业的压力还没有现在这么严峻,有三四家单位要我,甚至有一家单位的薪水还挺高。权衡了一下,我还是选择重操旧业,在一家杂志社做记者,这里的工资虽不高,但是主编答应我,奖金会和工作的表现挂钩,如果我能成功策划杂志封面报道的话,那每期的奖金数目可是四位数的。

我心动了。

起初的几个月我工作很卖力,每次选题会,数我报选题最多,选题定下来之后,采、写、编,全新改版的2004 年第一期杂志中有我的四篇文章,就文字的数量来说,我一个人几乎包揽了这期杂志一半的工作量。因为付出很多,期望也较高,我满心盼望用自己的勤奋工作换来不菲的薪酬,哪知却因杂志改版融资迟迟不到位,杂志主编答应我的首期奖金也不了了之。我的幻想还没有破灭,继续拼命采访写作,试图继续证明自己的能力。然而,老板的屡次失信让我对他的幻想彻底破灭,一年以后,杂志非但没有按照计划融入资金,反而因为改版带来读者定位的模糊—— 老读者不满意 ,新读者不买账,导致刊物发行量不断下滑。我终于忍受不了,和领导大吵一架后,愤然挥袖离去。

这次工作的变动后,我怀孕了,我有了充足的理由来向父亲解释为什么不工作——为了腹中的胎儿,等生完再考虑工作的事情。儿子的出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我,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神知道用什么方法来“ 磨” 我比较有效。漫长的孕育生命和养育孩子的时间里,我全心地投入到一个母亲的角色中,喂奶、换尿片、买菜、做饭,我以前从来不能想象自己居然会这样饶有兴趣地作这些琐碎家务。有一次,在厨房,伴随着抽油烟机轰轰的奏鸣曲,我对神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作一个全职妈妈,忙碌于家务事中,我也愿意。

奇妙的是,这之后不久,神借着一本书《胜过黑暗》,解答了我多年工作方面的困惑。

其实这本书早在信主之初我就读过。我的问题是读得东西太多,知道得也多,可是行出来的却少。新约《雅各书》里说,“ 只是你们要行道,不要单单听道,自己欺哄自己。因为听道而不行道的,就像人对着镜子看自己本来的面目,看见,走后,随即忘了他的相貌如何。……” 我就是雅各所形容的那一类“ 自己欺哄自己” 的人,常常在镜子前打量自己,走后,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相貌了。

这次无意间重读《胜过黑暗》,我并不期望能有什么重大的收获,但是神怜悯我,光照了我,经历这么多年职场上的亲身的遭遇,书中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能引起我强烈的共鸣。

在思索我的工作经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经历就是在重复一种模式:从毕业到怀孕前的5 年时间里,四次工作变动竟然有三次都是因为和老板闹翻而离去的(另一次是因为分公司被总公司全部裁掉)。而且每次工作的时间均在半年至一年半之间。记得参加教会举办的第一届“ 全人医治” 课程时,牧师挑战我们说:第一份工作若不能做满三年,那么你在工作关系上很难得胜。我记住了,可是当我真的面对工作关系的漩涡时,情感的冲动很难让我理智地解决问题,逃避成了我的首选,而且逃避的理由总是很充足——我是祷告之后才决定离开的。现在看来,当时的祷告都是掺杂了强烈的个人主观色彩,明明心里面已经定意要离开,祷告无非是向神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如果当时定意不离开,而是迫切流泪祷告求神赐给智慧,那么就能看到神的心意了。遗憾的是我没有在工作上为神作美好的见证,相反,每次都拒绝神的带领,而全然跟着个人的感觉走,以致工作带给我的尽是挫败和无奈。

神借着《胜过黑暗》这本书让我顿悟了——原来神为我一生设计的基本目标就是性格的培养,让我能成为神旨意中的人,然而,有许多分心的事务可能影响到我,我必须与世界、肉体和魔鬼争战,面对逆境或患难时,出自肉体的本能反应是逃避环境,然而神的目标却是让我在人际关系中学习忍耐和培养性情,在基督里成熟。在我和我数个老板之间的关系中,我常常觉得问题的百分之九十是在他们身上,那我该怎么办?作者尼尔森博士好像窥到了我的心理,他在书中说:“ 你不能控制这一点,但你有责任处理你能够控制的事情,可能对方就是要看见你的改变,他才能改变自己。”

我的遗憾是我没有留在神为我安排的患难环境中学习成长,而是数次选择逃跑,回想起来,逃跑之后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被带进了新的工作环境。就这样反复折腾,直至筋疲力尽,心灰意冷。“ 假如你以为第一次婚姻没有希望,小心第二次婚姻失败得更厉害。假如你觉得第一份工作很糟糕,却发现第二份工作更糟糕。人们总是喜欢在困难中寻找快速的解决方法。但神的旨意却是叫你留在那里成长。”

我向神抱怨:“ 神啊,你为什么用了近十年才让我明白这个道理?你知道20 到30 岁之间的十年是多么宝贵啊,我的青春就这样被挥霍掉了。我不是很早就看过这本《胜过黑暗》吗?倘若我能早些明白这个真理并且能应用在工作中,那么就不至于闲散不结果子了。” 我仿佛听到神的回答:“ 青春确是宝贵,但更宝贵的是你的青春是在我的爱中度过,我的爱没有一分钟离开过你,虽然有时候你觉得很糟糕。我安排给你的工作环境是为了你的益处,你肉体中的骄傲、愤怒、苦毒若不借助环境被磨掉,那你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婴孩。我要你委身在一个环境中学习成长。”

我泪流满面,“ 主啊,原谅我的悖逆,原谅我每一次都选择了逃脱环境,逃避成长。我无法留住我的青春,亦不应该为青春的流逝而扼腕叹息。我知道你手拉手陪伴我走过这十年,你没有因为我的不顺服而丢弃我,而是忍耐着我的顽梗。虽然我自己的感觉还是有些顾影自怜,但是感觉不能取代事实,这事实就是你用这宝贵的十年让我明白不能忍受患难就不能成长,在你的爱里面,我真的长大了。”

让自己完全委身在工作岗位中,无论是平凡琐碎的,还是高贵体面的,就在那里,神会通过我来工作。我相信,自己的一生都要学习在各样的环境中经历神、得到神、荣耀神,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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